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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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新疆当兵,乡亲们为我饯行

  
作者1979年春在新兵连当炊事员时拍的照片

      岁月轮回,许多往事被年复一年的尘埃淹没,渐渐从记忆中消失,可是46年前,我离开家乡当铁道兵前夕,乡亲们盛情为我践行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我们村坐落在著名的驼梁山景区深处,是革命老区,民风淳朴,村民善良厚道,互帮互助、友爱相处的好传统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村里哪家的儿子到哪个国营煤矿和省城、县城当工人,到本省或外地当兵,家家户户准好酒菜,轮流为其饯行。

  我是村里60年代以后响应国家号召应征入伍的第5个男青年,远赴大西北新疆当铁道兵,也是离家最远的一个。

  我也有幸重复村里走出去的大哥哥们的经历。1978年3月当兵前,享受到了乡亲们的宴请,吃了东家吃西家,从村头到村尾。刚步入成年的我,面对这情这景,有几分受宠若惊。记忆中,我们家也请村里去省内当兵和招工进城的七八个男青年吃过饭。那时我非常羡慕他们,心想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们一样飞出山窝窝成为一个能挣钱、吃公粮的人,自食其力,让父母少操心。从懂事起,伴随着五彩缤纷的梦,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渐渐长成大人。初中毕业后升高中被人顶替,让我郁闷了一段时间,但不得不面对现实。在农村种地、砍柴、掏粪,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还当过4个月牛倌。没机会进工厂和煤矿当工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便是当兵。说来也巧,我第一次报名参军,体检顺利过关,政审和带兵的干部家访等环节一路绿灯。村子小,我去当兵的消息不胫而走,大伯大叔、大娘大婶请吃饭表示祝贺,并嘱咐我:孩子,到部队好好干,今后有出息了,不愁娶不到媳妇。你看咱村几个当过兵的都有出息,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俊。我铭记长辈们的教诲和厚望。可是只有初中文化,而且从出生到长大,没离开过大山沟,生活的世界很小,抬头仰望,看到的是一片狭长的天,见识太少。除县城和相邻的河北阜平老家外,再远的地方都没去过,对省城、北京、上海等城市只在想象中,靠自己的努力能混出个人样来吗?我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怀疑,哥哥也在公开场合说:“二弟当几年兵就回生产队了。”当时的政策也确实如此,在部队提干、转志愿兵无望的战士服役期满,哪里来哪里去,回乡当农民是自然规律。我参军的前几年,公社相邻的几个生产队去当兵的青年,除个别提干或转为志愿兵继续在部队服役,其余都回到了生产队。不过即使转一圈回来也不亏。当兵能穿军装,吃白面、大米,与吃不饱饭、穿不上新衣的山区农民相比,走进军营意味着享福,农村人可望而不可即。

  当兵前,我对今后的前途很茫然,或许几年后又返回农村。但不管怎么说,能到部队当兵,走出这一步很幸运。与我同龄的青年,有的因身体原因,体检时被刷下来,他们绝望的表情至今萦绕在脑海。爹娘的想法是,国家政策不会是一个样,遇上好政策,不就沾光了?再说了,部队是学本领的地方,当不了干部和志愿兵,学一门技术,退伍回家也大有用处。

  我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告别家乡,泪别乡亲们,乘一列闷罐火车奔赴大西北天山脚下的军营,成为一名铁道兵战士。我当兵参加南疆铁路建设6年,由于文化低,一直是个普通战士。但每年老兵复员,特别是1979年底铁道兵精简一大批人,我们连队退伍60多人,后来每年也有几十人退伍,我都留下来了,或许与我表现好不无关系。

  时间似流水,转眼间吐鲁番到库尔勒全长476公里的南疆铁路建成通车。1984年1月1日,我随铁道兵14.8万指战员并入铁道部,成为一名企业职工。

  之后经过企业培养和我个人不懈努力,从一名工人成长为公司的中层干部,而且在新闻、文学和摄影领域取得可喜成绩,因为有写作和摄影方面的特长,2020年退休后被企业返聘一直从事新闻宣传工作,也算是对家乡父老的回报吧。
       
中铁十五局集团常山江航电枢纽项目部 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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