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玻璃柜在晨光里调整焦距,每个展品都困着半升尚未蒸发的时间。水珠在标本间隙重新布线,把蕨类叶脉接回昨夜的暴雨系统。
保管员用镊子夹起一声蝉鸣,放进载玻片的栅栏。显微镜下,1978年的湿度正在结晶,长出六边形图书馆——那里所有文字都朝露水反光的方向侧身。
墙角铜管突然渗出绿调的音阶。那是排水系统在与地下水对谱,而瓷砖缝的细流,正将整座建筑调成渐弱的A大调。
闭馆时我落在长椅上的影子里,有水母状的灯光缓缓收拢触须。它们带走了我脊椎里,一小片正在发芽的玻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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