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推开通往旧站台的门。
雨棚的阴影很凉。铁轨延伸进雾里,像两条正在冷却的体温计。长椅上,油漆剥落成地图的模样——有人用指甲在上面划过,痕迹很淡,像舍不得用掉的地址。
时刻表的玻璃裂了。数字还停在多年前的某个班次。风吹过时,纸页轻轻颤抖,像在数自己错过多少趟黎明。
远处信号灯亮着。是那种疲倦的红,每隔七秒眨一次眼。它看过太多离开,现在只盯着自己脚下——那里有丛野薄荷,正从枕木裂缝里往外钻。
我蹲下来,摸到铁轨的温度。比想象中暖些。
离开时,口袋里的硬币突然很轻。而站台尽头的雾,把一声汽笛折成小小的立方体,放进生锈的挂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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