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甜处是故乡

  库车讯(通讯员 胡月)六月的风刚掀开维吾尔族老乡家的门帘,村口的桑椹树就举满了紫莹莹的“小灯笼”。在民族村里工作,最动人的不是风景,而是家家户户门口那棵总在枝头挂满甜蜜的树,它们像长在泥土里的“糖果罐”,更像老乡们捧在手心的“热情请柬”。

  村民家土黄色的院墙挡不住桑椹的香气,紫的、粉的、白的果子缀满枝头,在阳光下透亮得像撒了把宝石。维吾尔族老爷正蹲在门口边休息边维修着手头的工具,抬头看见我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笑得满脸皱纹都聚成了花:“来嘛来嘛,树上的桑椹‘熟透透’的。”他踮着脚拽过一根低低的枝桠,指尖轻轻一捋,饱满的果子就“扑簌簌”落进我们手心,紫汁染在指尖,像沾了抹天边的晚霞。

  走进院子,地上铺了块花毡,大妈端着铜壶倒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玫瑰花茶,见我们捧着桑椹吃得满手紫,忙递来干净的纱布:“手嘛,擦一下,今年果子长得好得很。”大爷非要带我们去看他最得意的“白桑椹”,穿过葡萄架下的阴凉,墙角那棵高大的树正结着奶白色的果子,摘一颗放进嘴里,甜得清清爽爽,带着点清晨露水的凉。“这个要轻轻摘,掉在地上就找不着了。”大爷的手比画着,像在呵护什么宝贝,可一转眼,就把枝头最密的那簇全捋进我们的口袋。“来家里摘”不是客套,是把你当自家人的实在;“多带点回去”不是客气,是怕你没吃够的惦记。

  离开时,大爷往我们兜里塞了用报纸包好的桑椹,叮嘱“想吃了就过来”。离开时,看见他站在树下挥手,身后的桑椹树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跟我们说“下次再来”。指尖的紫汁渐渐干透,却把那抹甜留在了心里——原来最动人的乡土情,就藏在这随手摘下的桑椹里:是枝头沉甸甸的牵挂,是掌心黏糊糊的温暖,更是那句“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的坦然。

  眼前浮现出那些缀满桑椹的树,像一幅幅会流动的画:紫的是晚霞落在枝头,白的是云朵偷藏在叶间,而树下笑着递果子的老乡,让这方土地的甜,不仅留在了舌尖,更融进了心里——原来有些美好从来不需要刻意寻找,当你接过那一颗带着体温的桑椹时,就已经握住了人间最朴素的温柔:是土地的馈赠,是人情的温热,更是让远方变成“第二故乡”的,那一抹化不开的甜。

《中国石油和化工》杂志社有限公司 - 官方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