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讯(通讯员陈苏朵)党风廉政的话题总让我回忆起我的姥爷,他曾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村干部。如今,他安息在哈密柳树泉乡的黄土之下,但那股清风般的精神,如涓涓细流润泽着我的心田,让我在平凡岁月中,永远铭记那份根植于泥土的清廉与坚守。
20世纪70年代的柳树泉乡,汉族干部与少数民族群众间总隔着一层语言的薄纱。姥爷到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旧笔记本跟维吾尔族邻居学“亚克西姆(你好)”,跟着哈萨克族牧羊人念“拉赫麦特(谢谢)”。棉田里他用生硬的维语问收成,葡萄架下用哈语聊家长里短。有人笑他发音别扭,他却说:“舌头绕弯没事,心里可不能绕弯。”渐渐地,村民议事时多了畅所欲言的欢笑,矛盾纠纷在混合着三种语言的调侃中消弭。他常对我母亲说:“我要是把自己当‘官’,就和大家心里隔了一座山。”
有一年冬夜,哈萨克族村民的孩子高烧抽搐。凌晨三点,村民敲响了姥爷家的大门,姥爷套上马车,抱出自家的新棉被将孩子裹紧,不顾姥姥的担心便扬鞭冲进零下二十度的寒夜。沙石路颠簸,他脱下外套盖住被角,一路安慰着“把孩子抱紧,别担心别担心!”直奔二十里外诊所。天亮时孩子终于脱离危险,他棉裤结满冰碴,双手冻得攥不住马鞭。村民送来羊肉感谢,他摆手拒绝:“这是救娃娃命呢,你让他好好学习,长大考了大学回来看看我这个老汉我就高兴了!”
姥爷离世时送葬队伍里,不同民族的村民用各自语言祷告着、哀思着。姥姥虽语言不通,但是看向对方的眼神什么都懂,她对大家表示着感谢,她说“我替我家老姜谢谢大家了,这么多年和大家朝夕相处,我们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我的母亲常想起姥爷被煤油灯映在土墙上的身影,他弯腰记录村民诉求时,脊梁始终挺得笔直。长大的我成为了纪检队伍里的一份子,我时刻谨记姥爷的教诲和榜样,在我的工作中,他像那盏煤油灯的光,照亮我前行的路。这份根植于沃土的清风,早已润泽我的心田,激励着让我坚守初心,守护心里这片土地的纯净与安宁。
党风廉政从来不是文件里的概念,而是凌晨马车的蹄声,是跨民族语言的握手,是拒绝一块馕饼的坚决,更是以一篮果子回馈真情的风骨。它告诉我们:清廉不是高高在上的戒律,而是与群众同呼吸的本能;信仰不在云端,在姥爷那样的基层干部用脚步丈量过的每寸土地里,生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