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图木舒克讯(通讯员 宋英召)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的念想像泡了水的棉花,一点点胀满,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这想念先飘回老家。我想,母亲此刻定是翻着日历,早早去了集市。她会在那些沾着露水的菜摊前,仔细挑拣我最爱的几样青菜,仿佛每片叶子都藏着能慰藉我的力量。父亲呢,大概已把核桃、杏仁一一备好,摆在阳台那张旧藤椅旁。那是我们父子独有的天地——他总爱在那儿泡上两杯浓茶,等我坐下,好把村里谁家娶亲、谁家丰收的新鲜事,絮絮地说给我听。而我最不敢细想的,是每次离家时,他总默默站在门口,直到我的身影拐过村口老槐树,彻底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屋。
也念着妻儿:妻子会不会提前跟孩子说“爸爸要回来了”,教他画好一幅“全家福”贴在门上?孩子会不会抱着我买的小熊玩偶,趴在窗边问“爸爸什么时候到呀”?
于是,日子在期盼里被拉得又长又甜。我反复想象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个小身影炮弹般冲进我怀里,响亮地喊着“爸爸”;妻子笑着接过行李,说“菜都热好了,就等你”;而爸妈一定会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原来,盼望回家,盼的从不是路的远近。盼的是那一声奔跑而来的脚步,是一屋子为你亮着的灯火,是那句“我回来了”说出口时,心里瞬间被填满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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