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讯(通讯员 王明浩)晨起推窗,新疆的雪正洋洋洒洒落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被风揉碎的棉絮,轻飘飘地覆在戈壁滩的枯草上,覆在远处连绵的天山山脊上,覆在我们项目部的彩钢板房顶上。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带着西北特有的清冽,却忽然让我想起,多年前河南老家,那场暖烘烘的雪。
那时候的冬天,雪总是下得又大又急。往往是傍晚放学时,铅灰色的天空开始飘雪星,等吃过晚饭,推开家门,院子里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我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早早就盼着这样的雪天。顾不上棉袄棉裤臃肿,揣着冻得通红的手,一头扎进雪地里。
我们在麦场边堆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用黑炭画眼睛,再给它戴上旧毡帽,围上花围巾,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就立在雪地里,成了我们整个冬天的骄傲。我们在雪地里打雪仗,攥紧的雪球带着凉意,砸在伙伴的后背上,“噗”地一声散开,溅起细碎的雪沫。跑着,闹着,喊着,棉袄的后背被汗水浸湿,额头冒着热气,却丝毫觉不出冷。
最有趣的是追着雪地里的麻雀跑。雪盖了大地,麻雀找不到吃食,一群群落在场院的草垛旁。我们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刚一伸手,它们就“呼啦啦”飞起来,落在光秃秃的杨树枝上,歪着脑袋看我们,像是在嘲笑我们的笨拙。我们便捡起雪团扔过去,树枝上的雪簌簌往下掉,落了我们一头一脸。
而今,站在新疆的雪地里,脚下是同样松软的积雪,耳边却没有了小伙伴的嬉闹声。远处的天山在雪中静默,项目部的红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这些年,从豫中平原到西北戈壁,我见过许多场雪,却总觉得,再也没有一场雪,能像小时候那样,落满了无忧无虑的时光。
雪还在下着,伸手接住一片,冰凉的触感在掌心化开。恍惚间,好像又听见了童年的笑声,穿过漫天风雪,从遥远的老家,轻轻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