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一颗石榴籽 开出万千团结花

再见了,阿尔及尔
——兵团建工北新国际一线职工海外工作回忆录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由阿尔及尔飞往北京的航班,机门已经关闭,请您关闭手机等电子设备,并系好安全带。现在为您播放安全须知录像,请留意收看。我们全体机组成员将竭诚为您服务,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听到飞机上的播报,王江华回想着阿尔及尔看到的最后一眼风景,是机场里发动机的轰鸣和海水蒸发来带着咸味的水汽、来自东经三度的冬日的雨滴、以及与阿拉伯人挥手告别的指尖。想着想着,他便闭上了眼睛。
向东,在云端飞行9017公里,11个小时,到达北京首都机场。北京的冬天寒冷干燥,落地后,王江华打开行李箱想找件厚实的衣服换上,拉链拉开的瞬间,仅剩的一点地中海沿岸温暖湿润的空气也快速地被抽离。
腊月二十九,“回家过年”这四个字对中国人来说有着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吸引力,拨通了家里的视频电话,妈妈正在打扫屋子,爸爸在面案前卖力地捶打着面团准备蒸馒头,他简单的报了平安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高铁。
那是2020年的初冬,新冠肺炎疫情这个词还没被造出来,王江华耳机里播放的《起风了》正是火热,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思念阿尔及利亚,因为他总觉得以后想去随时可以再去。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因为飞行了整整11个小时,所以刚到阿尔及尔的时候,我感受不到时差,胃口还变好了很多,我本来有一碗米饭的饭量,到了那里我必须吃两碗……”王江华回忆着说到:“刚到时候床上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整整齐齐地放着;同事很热情,刚见面就借给我2万第纳尔当地货币。”
经理部对于这个新来的同事照顾有加,尤其是那里的厨师,得知王江华也是河南老乡以后,偶尔会给他开个“小灶”,煮上一碗香喷喷的河南烩面,我猜这就是王江华胃口变好了很多的原因之一吧。
这便是他阿尔及利亚之行的开始,此刻的冬天十分温暖,经理部的同事们也格外热情,在大街上,当地人会用“你好”和他打招呼,主动跟他拍照。地中海荡漾着蓝色的光,海平线上几只海鸥的残影掠过,港口里,大船的汽笛声呜呜然,巨大的一团蒸汽遮住一半太阳,柔和的光线因为答丁尔效应而有了形状,一幅幅美得如油画般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这让他本来十分忐忑的心也随着飞机稳稳落地。
为什么会忐忑呢,出发之前公司领导交代过,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工作。因为北部非洲区项目经理部人员调整,现在人员十分紧缺,王江华到了那里,要承担党群、纪检、行政、后勤、等各项工作。
“虽然好多工作从未接触过,但是不能拖慢了大区经理部的工作节奏,也不能给国内公司机关的同事添麻烦,我要尽快熟悉所有工作。”王江华说。
从那一天起,他便经常加班加点,熟悉工作,尽量把所有的工作做好办公室的同事们常常看到他工作到深夜,第二天肿着眼睛继续上班。没日没夜的加班,他的身体日渐消瘦,脸颊都塌陷了进去,发际线上移,刚到第二个月,看起来已经衰老了很多。
聊到这里,王江华说:“兵团人在哪都是一个样,在哪个岗位也都是一个样,能战斗,能生产。我要对得起领导对我的期望,更重要的是,我要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在车上度过的一个四季
阿尔及尔地处地中海南岸,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终年绿草如茵,林木茂盛,花开不断,站在阿尔及尔的任何位置、任何时间你都会看到近处郁郁葱葱,远处水天相接。在这里,王江华几乎感受不到四季变迁,这一年,自然也尤其漫长。
对于中国人来说,如果当下的日子我们觉得辛苦和煎熬,我们大多都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美好的事物上,这个事物我们称之为“盼头”。忙碌了一年的工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大家的“盼头”都是季节更替。工人盼着大雪纷飞之时的团聚、农民盼着秋高气爽之时的丰收。而对于王江华而言,没有了季节的尺度,他那段辛苦的岁月,挺没“盼头”的。
因为工作的原因,王江华需要经常坐车往返奔波于各个项目,如梦幻般美丽的阿尔及尔身后背对着的就是广袤无垠的撒哈拉沙漠,北新国际北部非洲区的众多项目就坐落其中,王江华隔三岔五就要坐车去项目上办事。
“那些项目距离经理部很远,近的开车半天,远的开车一整天,我腰疼的毛病就是去纳马项目的车上落下的。”他捂着腰,笑着说道。
最开始,王江华坐在车里还不时探出头来,看着大漠出神,领略着异国风情,过了一段时间,在这茫茫沙海中他便感觉到这金光闪闪的沙子让他的眼睛对不准焦,越野车飞跃沙丘越来越颠簸,腰上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到了后期,每次驱车去次项目上办公,便是上刑一般的痛苦。
“中国人能吃苦是出了名的,这些工作干不完,我心里的愧疚感比腰痛更加难以忍耐,因此我从未请过假,项目上的工人比我更加辛苦。”王江华说着,眼神坚定。
 
青春总是伴着遗憾
令王江华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完成他的“六七计划”。
来到阿尔及尔的经理部之后,他便制定了针对阿尔及利亚在建的六个项目开展检查指导的七个方面这样的“六七计划”。这个计划分别从公文写作、周例会召开及纪要指导、电子表格的制作和填写、入党流程、宣传照片的拍摄及稿件写作、党风廉政建设、工会和共青团七个方面规范项目部的日常工作。经过前期的检查,他已经发现了项目上党务工作存在的各类问题,并拟定了督导计划,这些都是在车上完成的。
后来因为王江华自身工作繁忙,一直没机会把大区各项目的专员召集在一起组织培训,统一工作方法。这个计划也暂时被搁置了下来,提到这里,王江华还是一个劲的感叹:“如果当时我做到了,那大区的工作效率一定还会提升一个档次。”
转眼间到了年底,回国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这份“六七计划”他便又结合各项目的实际情况修订了一遍,打印成册,交给了后面跟他交接工作的同事。
后来,这份“六七计划”被同事完善成《北新国际北部非洲区党务工作规范》执行了下去,如今,北部非洲区公文写作、日常报表、宣传稿件等工作的质量和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便是年轻的兵团人的青春,虽然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有时也总伴着遗憾,不满足于现状,便常常想与世界较量一番。于是在所思所想都比较具有幻想色彩的青春年代,无论走怎样的道路,即便已经用尽力自己的全部力量,心中留有遗憾还是在所难免的。
 
 
阿尔及尔柔美的回忆必定会照亮他继续前行的路,这一段段奋斗的记忆如拼图一般聚合成了属于兵团人的青春年华。再见了,阿尔及尔。若余生还有机会相见,我还是会红着眼眶呼唤你的名字,我想你也会张开双臂,再次拥抱我这个年轻的兵团建工人。(通讯员 潘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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