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方向

  前往成都的高铁,飞至刚果金的飞机,和驶向科卢韦奇的商务面包车,座位上都能看到云飘在天上,起落浓淡的云。从平稳一路到颠簸,云的形状也不太一样。

  高铁朝我背向疾驰,面向的是家的方向,云的形状是远方的模样,神秘、诡谲、变幻莫测,裹挟着夹杂不安的期待往我涌来,我沉浸在憧憬的梦里,这就是前路的奇妙吗?坐上飞机,只有朝向前方的座位,浑身包裹在防护服下,勉强能透过一个小视角的窗口在爬升途中一瞥飘云,依稀呈现着家的样子;头一回感受凌晨航班的疲惫,匆匆一瞥后便落入半梦半醒直至落地,梦里有家,醒来就是前方。

  在五座商务面包车上,一路上窥见的沿途风光直接强烈地开拓了我对非洲大陆的印象,聚居地道路上的人没有行色匆匆,路过的集市也少见叫卖吆喝,难以看清大家脸上的表情,但是当时的我确实感觉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在享受活着这件事本身,他们在生活;行程中的大半都是自然的景色,是个看云的好机会:行路过桥,近四小时的路程,云层很厚,云起云落,云卷云舒,和远处的山丘层叠着,云起的时候形状像家,山的形状也像家,云落的时候,云和山相接的地方就是前往的方向,还像家。是家变了吗?不对,好像是我在变。我把家的牵绊,变成了指引我前行的引绳。

  终于到了,这形状像家的前方,下一段旅途开始的锚港,梦想开始启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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