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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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古柏

  早在40多年前,我在新疆库尔勒当兵时,一位四川剑阁籍战士谈起关于剑阁千年古柏的事。他说的眉色飞舞,我听的津津有味,在我脑海里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未曾想过有早一日亲眼目睹这稀有的参天古柏。
  那个早我3年当兵的剑阁战士所说的古柏,因工作频繁变动,从基层到机关,走南闯北,成天为事业而忙禄,心思几乎都用在工作上了,我无暇去想古柏的事。
  22年前我调到四川工作,在革命老区川东,望着山坡上、路边、河畔,一棵棵大放青春异彩的年轻的柏树,勾起了我对剑阁古柏断断续续的回忆,也使我对古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来也巧,所在单位在剑阁到金子山一级公路的建设,有机会一睹雄伟挺拔、傲然挺立、生机盎然的古柏,有机会了解古柏的历史和现状。
  剑阁古柏分布在以剑阁县城为“中心的三条南至阆中、西至梓潼、北至昭化三县市400里古栈道上。被称为“翠云廊”的风景区,是古柏集中的地方,天下无双,这一片古柏是世界现存数量最多、树龄最长的柏树,由10万棵古柏组成的强大阵容,被权威人士称之为世界一大奇观。剑阁古柏群,是一座别具特色的森林公园,被列为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据《翠云廊大观》一书记载:“生长在铺满石板的古栈道两侧直冲云霄的古柏,平均18米一棵,共有9233棵,巍巍壮观。”杨仕甫先生在《剑阁不解之谜》一文中也有详尽的介绍:“这些柏树绝大多数在20米以上,最大胸径近200厘米,单株最大积木近30立方米。……”古柏虽然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纪的风霜雨雪、天灾人祸,饱经时世沧桑,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它是人类和自然界亲密的伙伴,它无私地为人类奉献着摄人魂魄的英姿,洒下一片绿荫,实在是人类之幸事。当人们或漫步或乘车从西、南、北几个方向前往剑阁的途中,便可惊奇地看到哨兵一样林立在道路两侧苍翠挺拔、枝叶茂盛、风姿卓著的苍老中透着几分朝气的古柏。一棵棵古柏,或昂首挺胸,或含羞垂首,或精神抖擞,或傲视苍穹,千姿百态,风情万种,令人叫绝!记得第一次从广元去剑阁的路上,我所乘的中巴在剑门关出了车祸,我虽未受重伤,却也几乎将魂魄给吓掉。心情坏到了极点。可是当我换乘的另一辆中巴行驶在长有古柏的古栈道上时,我望着中巴两面仿佛是夹道欢迎远方客人的顶天立地的古柏,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烦恼,一身的轻松,心情格外好,是一段时间以来最高兴的一天。置身于其间,有一种与欣赏花草、山水、美人不一样的感觉。观古柏,好心情,人一下似乎变得年轻了许多。多看几次古柏,对净化人的品行、心灵大有益处。从古柏身上还可吸取一种战胜自我、征服困难的信心,重新找回失去的自信。
  在千年古柏面前,那些狂妄自大、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官老爷”、贪官污吏、卑鄙小人会无地自容、惭愧至极!
  或许是为了保护好祖先留下的宝贵资源,不使水土流失导致古柏失去生命力,前些年,剑阁县投入人力和财力,在古柏四周砌筑了约一米高的石头护拦,还大规模进行了清查,并重新进行了登记、编号,还给少数有代表性的古柏起了符合其特征的名字,如“夫妻柏”、“帅大树”等。这是剑阁人让柏树万古长青,天然美景永留人间、永远造福人类、美化生活所做的一件彪榜青史的好事,必将受到所有热爱大自然的人们的爱戴。
  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剑阁古柏群,究竟哪朝哪代所植,一直是专家、学者们争论不休的话题,权威的结论还没有。民间和近几年出版的书籍有三种说法:一说秦始皇对柏树情有独钟,他在指挥作战途经剑阁一带时,望着一座座光秃秃的山梁心里很不舒服,便命人大量种植柏树,春天种下的20万株幼苗,全部成活。若此结论成立的话,古柏已有2500年的历史;一说这些雄伟苍劲的古柏是三国时期的杰作。那时战乱频繁, 巴西太守张飞整日带兵征仗,往返于剑阁与阆中、梓潼、昭化、成都之间,山高林密,走的是崎岖的羊肠小道,雨天路滑,而且交叉小路太多,行军十分困难。为便于官兵辨认道路,行动方便,张飞下令修路植树。经过10几年的艰苦努力,三条丈余宽的青石板路展现在川北的崇山峻岭中,道路两旁所植的十万棵柏树,长势喜人。按此说法,古柏也有约1800年的年龄。最后一种说法,是明代正德年间剑州知州李壁带领民众大规模整修古驿道时所植,剑道以青石铺路,并在路旁大量种植柏树,李壁还颁布了保护柏树“官民相禁剪伐”的禁令,经过一代代剑阁人的不懈努力,便形成了今天的“翠云廊”。如果是明代所植,也有400多年历史。到底哪一种说法能准确地再现历史,尚待专家和学者进一步论证。
  不管哪个朝代,也不论何人所植,剑阁古柏对推动整个巴蜀植树造林,绿染山野、保持生态平衡起了很大作用。难怪四川的柏树遍地都是,占所有树种的60%,川北森林覆盖面积达75%以上。柏树的木质细腻,不易变形,是打家具、建房屋的上等材料,所以川人对柏树格外喜欢。恐怕与古人倡导植柏不无关系。再说其寿命,有千年松,万年柏之说,是一般树种无法相比的。从另一角度讲,古人的环保意识很强,用植树造林的实际行动作了回答。
  这么多古柏存活至今,实在难能可贵。有古代富有远见的当权者和为植树付出辛勤劳动的普通百姓的功劳,也有后来一代代剑阁儿女为古柏茁壮成长倾注的大量心血。
时代能铸就伟大与辉煌,也能将人们辛辛苦苦创造的成果毁灭!而毁灭成果的正是人类自己。
 “大跃进”时期,全国大炼钢铁,剑阁古柏自然难逃厄运,一把把屠刀挥向无辜的古柏,一棵棵古柏被肢解入炉,化作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钢铁没炼出来,几万棵古柏痛苦地告别人类。这是古柏的悲剧,也是人类的悲剧!
  每次到剑阁,都要全神贯注地观赏古柏,我对古柏的兴趣不言而喻,总想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苦于所乘中巴未在古柏大道停留过,哪怕是短暂的几分钟。今年仲夏的一天,我和几位朋友到剑阁出差返回途中,停车半个多小时,走进“翠云廊”,尽情地观赏了被视为中华民族瑰宝的古柏群,并不时按动快门,将一幅幅精彩画面摄入镜头,定格在我的心里。
  但遗憾的是,风景区游人寥寥无几,与这个国家级森林公园极不相称。决非古柏缺乏吸引游客的魅力,主要是开发力度还远远不够。如果再投入一定资金,将阆中、昭化、梓潼通往剑阁的三条公路加以改造,避开古柏群,变无偿观赏为有偿,并通过媒体大做宣传,知名度高了,游客自然就多了,效益也会好起来。            

                          中铁十五局集团二公司杭甬项目部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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