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去花如雪,今来雪如花

文/包送侠

  今日清晨,我收拾洗漱,吃完早饭提着包上班的途中,看到天气不好,于是心里暗自想着,今天可能有雪。我坐在工位上开始期待,什么时候会有飘雪呢?于是频频抬头望向窗外。窗外两幢高层立在那里,岁月流转岿然不动。两个高层中间有很大的间距,可以望见对面的小山,山上有叶子还未落完的杨树。

  这是我坐在这里的第七个月,高楼与山都沉默不语,我也如此。

  我望着乌鲁木齐的山,乌鲁木齐也凝望着我。乌鲁木齐在天山中段北麓,乌鲁木齐河上游河畔。西汉时属卑陆和却国地,唐属庭州,宋属高昌回鹘。清初筑城堡,后乾隆皇帝赐名迪化。1554年更为现名,为新疆首府。乌鲁木齐承载着边疆地区人民千年的希望和辉煌。

  我自幼生活在乌鲁木齐周边的一个小地方—八钢。小时候很不喜欢雪,原因有很多,比如下雪了就不能出去玩儿、到学校要开始扫雪、冬天要穿得臃肿、天气一冷手脚冰凉等等。但长大了,却对这里的雪格外怀念。2020年,上大学的我没有回家,我大学所在地纬度较低,基本不下雪。11月的某一天,父亲给我发了个大雪的视频,我从视频里看到鹅毛般的大雪飘下来,妹妹在雪地里奔跑,蓦地鼻头一酸,这里是我的家呀,来自故乡的雪。

  人们常说,乌鲁木齐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雪山的首府。乌鲁木齐市东有海拔5400多米的博格达峰,山上终年积雪,影响着乌鲁木齐地区的阴晴雨雪,俗称“灵山”。17年的时候我有幸远远地望见过博格达峰,只是距今已久,我只依稀记得那是个有着金黄色夕阳的傍晚。即将日落的太阳不留余力地将他的光辉和热量,洒在了山顶,山顶金光闪闪、流光溢彩。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极大的震撼,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金色叫做“日照金山”。后来的岁月里,我常常追寻雪的足迹,有幸又在云南梅里雪山、玉龙雪山又再次见到这种盛景。但都不如博格达峰给我的冲击力大,突然发自心底地叩问我追寻的是雪山吗?

  在我的频频抬头中,雪终于来了。来得浩浩荡荡、来得洋洋洒洒,像是被纸撕碎了一样从空中散落下来。我激动地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任由雪吹落眉间。大雪冰冰凉凉,带着湿意,而我深刻地怀念、默默地感受着这份来自家乡的记忆。

  不多久雪便停了。大雪飘飘中我又在期待着今年过年时的场景,想必是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的奇观。我爱乌鲁木齐的雪,夹杂着千年的思念的鹅毛大雪。

《中国石油和化工》杂志社有限公司 - 官方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