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前经历的一次车祸，给我身体造成的伤害留下的后遗症至今还在延续，头痛长期困扰着我，苦不堪言。
那是新千年早春二月的一天，我去四川剑(阁)金(子山)公路建设工地筹备一个现场会。伴随着春天的脚步，从古都洛阳登上开往天府的列车。在火车上就不顺利。原以为车上可以补到卧铺，谁知排了半天队也没补上，真让人扫兴。我们同路的5人，仅有两张卧铺，我和另外两个弟兄可就惨了。十七八个小时可怎么熬啊!正发愁不知该怎么办时，我们中的一位弟兄说他有办法。他离开我们那节车厢搞票去了。我不免有几分高兴。是啊，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有人出面解决，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不一会儿，他面带笑容地走过来了。我猜想事情办好了。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三人的卧铺解决了。不过有个条件，每人要给一张百元大钞，他说已把300元给了那位女列车员。事情已到这份上了还有说啥呢，不情愿也得掏。走歪道，不花钱能办成事吗?
列车奔驰在广袤的大地上。我们乘着这条巨龙越过绿色的田野，跨过万水千山，朝着巴蜀大地跃进。
车到广元，已是第二天早上。在广元，我和他们分了手，“打的”直奔汽车站。一辆发往剑阁的中巴车人已坐满，司机热情地招呼我上车。我迟疑了片刻便上了这辆车。几分钟后，中巴车出发了。这辆车在广元市区车速较慢，而且令人生气的是在一个店铺门前，司机竟把车停下办事去了。旅客们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催那位女售票员将司机找回来快点上路。在旅客的纷纷要求下，女售票员才将司机叫回来。等重新上路，我和众旅客等了足有40分钟时间。
通往剑阁的路是一条五、六十年代修的上不了等级的柏油路，弯道急、路面窄，像一条巨蟒，蜿蜒于川北的高山峡谷间。我第一次走这条路，对车外的山水树木花草，别有一种陌生而亲切的感觉。
未进早餐，晚上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又饿又困，我不知不觉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打起盹来。时而被车摇醒，时而又合上眼继续打盹，这样反反复复数次，一个多小时以后，睡意全消。但因饥饿和劳累，我感觉头昏昏沉沉。我不经意地浏览车外的景色。除了路、盛开着金灿灿油菜花的一块块梯田和一条流淌着山泉的小河，便是一山一坡浓密的翠柏。植被好得出奇，看不到一丝荒凉，与北方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中巴车以30多公里的时速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费力地行驶着。有上车的，有下车的，走走停停，车上只剩下十六七名旅客了。当车行至剑门关地段的一个急拐弯处时，一辆车速很快的农用东风车沿着路中央迎面驶来，有人低吼一声：“要撞车了”!话音未落，中巴车就被撞翻。我来不及想什么就同车一起往下翻滚了。在车翻到八九米深的有少量水的河道上的几秒钟过程中，我依稀记得，我被摔到车顶上，又摔下来;被人重重地压在身上，人又从我身上离开。中巴车四轮着地倾斜着，再也翻不动了。我仿佛噩梦一样醒来，睁开眼一看，十多名旅客横七竖八地倒在车内，座椅全部倒地，车窗玻璃踪影全无，有一名妇女右手伤得较重，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女售票员和一个小伙子安然无恙，司机危急关头跳了车，躲过一劫，其余的旅客身上不同程度都有伤，哼哼呀呀叫个不停。我的右手无名指有一个小伤口，正在流血，身上多处疼痛，腰部最重。受伤很重的那名妇女被好心的售票员送进了附近一家医院。一个多小时以后，交警赶到事故现场处理善事。凡有伤人员，在交警的安排下，都到医院做了检查，腰部很痛，但无大碍。当时人是蒙的，只是头部和软组织受了轻微伤。一周后，头部剧烈疼痛，连续服用治疗脑外伤的药，时好时坏，对工作影响很大，有一段时间无法写作，只得住院治疗。从那以后头痛一直困扰着我，吃了大量的药，对内脏有损伤，又住院进行治疗，频繁地进医院、长期吃药，让我很烦恼。
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那场车祸，车祸给我带来的伤害是深远的。
事故猛如虎!假如那位肇事司机不违章开车，这次事故也许就避免了，假如 ……可惜生活中没那么多假如 !但愿所有的汽车驾驶员都能从中吸取教训，但愿不再因车祸而造成一幕幕人间悲剧!
中铁十五局集团杭甬项目部吕奎元
